(五十)只知其人不知其心
孙和平是毛毛多年未见,经常心里惦记的发小朋友。今天他把平伢子带进自己宿舍时,心里感觉特别尴尬。可是此时此刻,他看到我如此潦倒,而且寄生这样一个简陋,而狭小的房间里生活,他心里会发生怎样的感慨?也许在他来之前,对我的估计一定很高。且不言别的方面,可能生活一定过的很奢侈。回到现实中,可能他一身都没劲了。”可是孙和平早就猜到了毛毛此时的心里活动说:“你不要把我看成是初识的朋友。我是个什么样的人,你心里还没数吗?尽管我们十多年未见过面,然而我的性格,仍是没太大变化的人。可是你不可将我说成是你一般的发小朋友哟!可是我们俩可是情谊很深的朋友。从你送给我的那套毛线运动服来说,不论谁见了都非常的惊讶的说:这么贵重的毛线衣能送给我做纪念,足可感动任何人了。连我父母生活了一辈子,何曾碰到这样真实的朋友,认为这不是朋友赠送的礼品,而是人与人之间,一种深厚情谊的见证。父亲的这句话,说得是那么的真切有理,当然我是绝对认同的。”毛毛说:“你可别夸大其意了,当时由于我不是特意去找你的,如果说你是那样好找,我在岳阳一中念了几年的书,可是你却近在咫尺,让我多次寻找你一无所护,这岂不是老天爷故意在捉弄人吗?说来真好笑,那天要不是胆子饿了,饭店吃东西时,寒喧中才知张姨就是你母亲。可是无意中找到了你,确那样的不凑巧,你却派到河南学习去了。这时手上没有任何东西可表示心情的东西,困惑中眼看只有身边带着的这套运动服装,足可表示一下我对你的友情了。”
和平说:“学习回家后,母亲告诉我,这是毛毛送约的礼物,我高兴得简直要飞起来似的。我给你写的信都收到了吧?”毛毛说:“当然当然,岂有不回信的道理。不过由于训练紧张,有时身体非常的疲惫,可能复信不即时了。就从那次开始,回老家的机会都没有了。特别是调到湖南长沙后,一切都很不顺利,因此随之而来的,心情特别的糟糕。下放农村一年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。接之又下放到工厂,再接受工人阶级的改造。好像党在将我当革命接班人培养似的。为此真弄得我有点哭笑不得。现在我真有点不理解,共产党党究竟要把我踢向何方?想来想去,我又回到当初人生奋斗的起点。哎,我眼下就像洞庭湖上没帆没舵的小船,只能随波逐流了。”
和平说:“其实在这个时候,我估计到你的日子不会过的。毕竟你是属于上层建筑上的人,文化革命就是要打倒有文化的人。至于我们工人农民嘛,那是天下最多的基本群众,既没读过多少书,更不懂得革命意义的深浅。你瞧文化革命,工人和农民,就像文化革命是为他们出气的。搞起武斗来像喝三鲜汤似的。想要抓谁出来斗,那是小菜一碟,不用吹灰之力就办到了。你知道吗?明儿差一点自杀了。”
毛毛突然一惊的问:“为什么,一个小小的护士,而且又没当领导,文化大革命跟她没什么直接关系呀!怎么会让她想到自杀呢?”和平说:“她单位有个同乡,向她求爱未果,对此积恨在心,针对明儿揭发她是人混进革命队伍里来的利己分子。并说她父亲不但是个大资本家,而且还是当地有名的恶霸。这下引起医院广大群众愤怒,口口声声要把她揪出来显众。”毛毛说:“慢着,那个家乡人姓氏名谁,能告诉我吗?”和平说:“他在医院里地位不低,是革委会的一把手叫刘方海。”毛毛想,这无能如何都不可能,毕竟是明儿帮助他调到岳阳来的,难道知恩不报也就罢了,难道还如此翻脸不认人吗?于是说:“他叫刘方海,是北京医学院毕业的。而且他常在我妈饭店里吃饭,难道还会虚传不成?”
毛毛说:“和平呀,刘方海是明儿帮助他调来岳阳工作的。虽是都是家乡人,可是在前明儿根本不认识她。而是刘写信找我,我再写信明儿帮助他一把的。可是这人怎么这样的呢?可是现在我实在请不动假,这事我要直接去刘,给明儿一个说法。”和平说:“这事不用你去费劲了,现在刘被隔离审查了,听说现在要他下乡去灭螺去了,(即血吸虫寄身的地方。)
毛毛气愤地说:“活该,此人真不易让人识别。我想明儿此时对我,心里一定嫉恨如仇。是由于我的轻率认人,招之她差点命送黄泉。她应该恨我,否则,决不会遭此莫大人生侮辱。嗳!只知其人不知其心。和平,在你离开这儿前,想准备托你带封信给明儿,让我由衷的表示她生命无忧而庆幸,为我的不慎错认人,以至让她身心受到极大的痛苦和伤害,特此要向她表示,由衷的歉意与愧疚!
评论